童年陰影揭殘酷真相！女兒鏡頭前逼問母親：對記憶真實感到困惑

記者許逸羣／臺北報導

公視「紀錄觀點」首播紀錄片《萬歲家庭》，該片甫獲2025臺灣國際女性影展臺灣影評人協會推薦獎及觀衆票選獎雙重肯定。導演吳念樺以最貼近的視角，手持攝影機記錄下與母親關係的修復過程，揭示童年受暴經歷中，那些關於「記住與遺忘」的記憶裂隙，引發觀衆對家庭真相的深度探究。

▲紀錄片《萬歲家庭》導演吳念樺。（圖／公視提供）

吳念樺與姊姊從小在母親獨力扶養下長大，長期處於嚴厲的管教模式。當吳念樺在片中直球對決，詢問母親關於童年受暴的經歷時，母親坦言當時身心失控，有些暴力現場的記憶模糊，但內心不願意傷害女兒。吳念樺坦言：「我的創傷回憶，因爲當事人的『否認』，而讓我開始對自己記憶的真實性感到困惑，這些關於記憶與真相的衝突，反倒促成了再造的可能性。」

▲《萬歲家庭》呈現母女相愛相殺的日常。（圖／公視提供）

家暴的陰影曾讓吳念樺將近8年未曾回家過年。直到她返鄉參加姊姊婚禮，意外得知母親與姊姊早已搬離童年舊家，才意識到尚未處理的情緒創傷依然存在。她鼓起勇氣，透過這部紀錄片期盼獲得解答：「這段拍攝與製作的路上，似乎回答了我對生命的疑問。我想面對我對母愛的疑惑，從我的憤怒、悲傷，以及從未擁有過的東西中解脫。」

吳念樺23歲時，收到素昧平生的生父臉書訊息，促使她決定前往澎湖見面。生父「吳先生」表示從未想拋棄小孩，與母親的說法截然不同，讓她更加疑惑。然而，母親對女兒的尋父行動表達強烈不滿，質問道：「妳哭是爲了他在難過？妳到底知不知道我是用生命在養妳？」儘管母女在影片中衝突不斷，但對於女兒的創作內容，母親仍保持正面態度，尊重女兒面對創傷記憶的方式。

導演在片中回到事件現場，試圖釐清家族共同記憶的斷裂，呈現家庭中「未說出口的真相」，展現一段既脆弱又勇敢的修復過程。吳念樺在首映會上透露，母女雙方皆有尋求專業心理諮商，致力於改善關係，雖然不能保證未來不再有衝突，但至少目前有找到對話的方式。

製片蔡崇隆讚揚《萬歲家庭》是部療愈、自我探索的作品，認爲導演的媽媽能勇敢面對曾帶給女兒的創傷並坦承錯誤，源於強烈的母愛，實屬不易。